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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桑梓情怀】夏日蝉鸣文章来源:校报 更新时间:2021-07-13 仲夏时节,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、树木和房屋。上班的行人,散步的老者,一切都懒洋洋的,闷热得毫无精神。不过,生机勃勃精神抖擞的生命还真有。清晨天不亮就长声嘶叫,烈日当空也不休息,夜深人静还引吭高歌,阵阵蝉声将沉闷的夏天映衬得热烈无比。 这些天来,印象最深的就是蝉了。晚上在运河边散步,广场舞嘈杂的音响开始停歇,谈笑风生往来散步的市民渐渐稀少,运河的缕缕微风拂动柳树细长的枝条,吱吱不断的蝉鸣从看不见的高处飞进耳朵。听着这如丝线般绵长不断的声音,突然感觉,这悠长的蝉声,应该是名副其实的夏天的声音。 这终日不断的蝉鸣,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。就如同任何事物的两面性。有人认为它是大自然美妙的高音家,有人讨厌它聒噪的叫声影响休息和睡眠。其实无论喜欢抑或讨厌,它都是一个季节里一种生命的存在,谁也没有办法控制它的鸣叫,没有能力助长或压制它的成长。你再喜欢,它也不能在冬天为你欢歌;你再讨厌,也无力爬上高树摧毁他们的发音器官。坦然于心,随它好了。 蝉在不同的地方有很多不同的名字,老家鲁西北偏僻小村里的乡亲都叫它“结了龟”,蜕皮后露翅能飞的叫“结了”。那时大人们干活下晌晚,往往晚饭还没做好天就黑了。心盛的小孩忍耐不住内心的渴望,胡乱吞下半个馒头,就一手拿起那种老式铁皮手电筒,一手抓个罐头瓶,急匆匆跑向村外路边的白杨树下。村东、村南的白杨树棵棵粗壮高大,最细的树也比我们小孩的肚子还粗。随着夜色加深,人也渐渐多了起来,有年轻的小伙,有中年的妇女,大家都默不作声,屏气定神双眼翻读着树下树上的每一寸地方,时刻期待着那个攀爬出土的生灵。我每次逮到的都不多,最多也就是十几个的样子。后来听说,有个厉害的兄长一晚上摸了一百多个。我悄悄问他有什么秘诀?他满脸深邃,挤眼笑说,“慢慢摸就行。”现在我明白,或许真的没有什么秘诀。如果确实有,他也不会告诉的。这是你若多我就少的战争。就如你与另一位同事竞争同一个职位,你却向他请教“我怎么能竞争成功呢”,即使你再虔诚、再虚心,他也不会坦露他的诀窍和杀手锏。很多事情要靠自己钻研和琢磨。 至于捉到后放回家,母亲怎么腌制如何烹炸,包括“结了龟”的味道,现在全都模糊。感觉那时最大的兴趣,就在于摸黑去捉的过程,在于看到它们在昏黄灯光下的木桌上蠕动爬行的可爱样子。 老人对于蝉的态度是另外一回事。奶奶从不逮它们,也没见她吃过。奶奶说,“结了龟”不害人,不吃庄稼,是好东西。况且,它的壳还是奶奶生活中上等的药材。每天早晨,小脚奶奶就步履蹒跚地查看院里的杨树、榆树和枣树,把一两个蝉蜕轻轻摘下,放在堂屋外的窗台上晾晒。感冒不舒服的时候,胸闷胃胀的时候,气短乏累的时候,她就随手取上几个熬水喝。至于效果,用她的话说,“就是管事儿,比吃药强。”我和堂哥两人就经常自觉留意路边树上的蝉蜕,一有发现,就想法取回放在奶奶的窗台。 蝉鸣里有回忆,有故事,有乡愁。 |